【如若】
（依旧不知道取什么名字）看了这么久太太们的神仙文，我也入坑了，没看过小说电视剧也只看了一点，只是单纯的喜欢这两个人物，私设什么都是我的。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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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嫁给齐衡。
他自幼和我们在一块读书，我那时对门第地位高低都只是懵懵懂懂，只觉得他是在我见过的所有男子里最好的那一个。我不懂谈经论道，但对他说的话却最是赞同，或许所有的喜欢都是来自于这份莫名的欣赏吧。
我对齐衡存了不该有的心思，这事除了母亲其他人都不知道。
那天马球场上，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风神俊朗，让所有女子倾心，也让我的感情更加强烈。我想让他被天下人认可，却又怕这天下人挡在他眼前看不到我，日子愈久心底那份感情便愈沉淀。
等我听闻他要与嘉成县主订亲时便知定是那场马球惹的祸。
以前的我总觉得像他这样风光霁月的男子定会觅得一位佳人白头偕老，安安稳稳过完这一生，或者说我一直在等着他上门向小六提亲的那日。他送她上好的狼毫笔，送她糕点，陪她打马球，人人称赞的小公爷也会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手忙脚乱，我扯着嘴角笑了笑，真好，可眼底却是挡不住的酸涩。
堂堂齐国府的小公爷为了一个小官员家的庶女绝食，甚至以死相逼，奈何他所做的一切都挡不过这世道的威胁。后来我断断续续听说了他经历过的这些，顾廷烨说会帮他，私奔都可以，我自是知道他会拒绝的，先不论小六这样一个谨慎的人不会答应，他自己也不会这样做。伦理法制、郡主口中的门当户对、县主一家罔顾国法，太多太多都压着他喘不过气。
我从未想过能与他在一起，可我也不想他受伤害。
我去求二哥让他在朝堂上帮忙说话，去求母亲让她找外祖一家帮忙，也就是这个时候母亲看出了我的心思。
“你！你啊你！真是…真是不知好歹。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个本事啊…”
我直愣愣跪在她面前，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我对齐衡存了不该有的心思不仅仅是因为他身在国公府还因为这段时间我们都看出了他对小六的心思，而这些我早就知道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着他，甚至在这个风口浪尖不顾父母的脸面去求他们帮忙，真是不知好歹。
母亲到底是疼我，见我这样也不多说，她只是扑过来紧紧地抱住我。“如儿啊，那齐衡不是你的良配，早早断了念想吧。”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我又何尝不知，从我看出来他喜欢小六时我就知道的，可这喜欢的心思一旦冒出来就像野草一样在心底疯长起来。
他到底是娶了那嘉成县主。母亲说这样也好，我摇摇头，他没娶到心爱的人又怎么会好。
母亲这个时候也开始考虑我的婚嫁事宜，我未曾想过嫁给齐衡却也想不到嫁给他人，可我又能如何选择呢，我和他都是逃不过命运桎梏的可怜人。
嘉成县主死了，我打心底为他高兴。
“小六，你还愿意嫁给元若哥哥吗？”我那时已经想好了只要她愿意，就算是豁出这条命也要让他们在一起，不为别的就为他能幸福。
正当我在心里已经开始计划的时候，小六说她不愿意，她从未想过要嫁给齐衡，我也终于明白他绝望的不只是娶了嘉成还有他看清了小六的心思。
平宁郡主上门提亲那日我正在房里练字，是他以前教给小六的办法被我不小心给听到，便也学会了。我想不明白平宁郡主为何会高看我一眼，或许是我嫡出的身份，或许是对自己儿子的安慰。小六庶出的身份她是万万看不上的，嘉成县主刚出事她不想多生事端便在以前学堂里挑一个身份相配知根知底的人，加之二哥在朝堂上得到重用，我便成了那个最合适的人。
可不管怎么说我真的穿上了这身嫁衣，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成了现实。
我盖着盖头，门外一片喧闹，所有的感官都传到了那只被他握住的手，眼前是一片鲜红，只隐约能看他的身影，是我看过无数次的背影，只是感觉多了一份无奈少了一份少年人的鲜活。
我想盛如兰的人生能有这一次便够了。不论他以后是否还爱着别人，在这漂浮不定的人世间我都会一直陪着他，好好爱他，从始至终我都不再让他一个人。
日子就这样过着，他还是那样好，温文尔雅，恪守礼法。
出事那天，我正吃着他从樊楼带回来的糕点。
我小心翼翼的捧着糕点尝了一口，顿时便眯起了眼睛，满足道：“樊楼的糕点太好吃了，元若哥哥你也尝尝。”我捏起一块递向他的嘴边，他笑笑。可这东西到底没吃到他嘴里。
我看着他踉跄地奔向橙园那片失火的地方，一时间愣在原地竟不知该不该跟上去，再回过神院子里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我不放心便也着急地跑了出去。
我还未来得及阻拦他便和橙园的仆役一起冲进火里，而我只能去找小六，纵使已嫁作人妇可小六生孩子的模样也吓到了我，一时间手忙脚乱不知该做什么，好在没过多久孩子便出世了，我帮忙处理地上的血污，却听见门外一阵慌乱，还未来得及回头便听到他在我身后大喊了一声“小心。”再回过头，齐衡已经挡住了那一剑。
剑刃明晃晃的映着他胸前的血红，外面火势已经小了下去，我却只道那剑上照着的是窗外的火光，齐衡刚刚一定是攥着这把剑。
“元若哥哥？”我小心翼翼的叫出声，慢慢走到他面前，墨蓝色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的通红，金丝秀织的花纹已经分辨不出模样，嘴角还有不断溢出的血迹。
他看见了我，只说了句“别怕”便直愣愣倒在地上，我不知道那个拿着剑冲进来的人是谁，不知道顾侯是何时到的，不知道小六说了什么，不知道是如何回的家，我能做的只是紧紧抱着他，可他胸前的鲜血却怎么也止不住。
太医院的人叹了口气说齐衡能不能挺过去就看这几天了，言外之意便是凶多吉少。
我和小六虽的关系谈不上有多密切，可也不讨厌她，而现在我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齐衡时恨极了她。那人与齐国公府毫无关系显然是冲着我面前的小六去的，齐衡能做出这样的举动我并不奇怪，他是正人君子平生最看不惯那些阴险下作的行为，换作别人他也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可他这一生为小六受了太多苦，如今还要搭上性命，叫我如何不恨她？
现在躺在床上的他脸上苍白，面容憔悴，早已不见往日的神情，却在我眼里依然是最好看的。
我坐在床边紧紧握住他的手，就像他娶我那天一样。
“元若哥哥，你一定能醒过来的对不对？我还有好多话想问你呢。”
“你知不知道我很早很早之前就喜欢你了，而且是很喜欢很喜欢。”
“我也一直都知道你喜欢小六，可是后来你却娶了我…元若哥哥，你讨厌我吗？”
或许我是怕的，怕他就真的这样离开了却还不知道我这么多年的感情。
就这样絮絮叨叨了很多天，他终于在这天午后醒了过来，我看着他轻轻翕动的眼睛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正想往外跑去叫太医的时候，他拉住了我的手。
“坐下来，陪我说说话”我还未说什么，他便急急地向我道：“对不起五妹妹，害了你这么多年。”
“没有…没有。能嫁给你我很高兴…”
“其实…其实我都知道…”他伤得太重，声音轻到让我一时间无法理解他的意思。“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原来他都明白，他是那样聪明的一个人，我曾经在他眼里看到过他喜欢小六的样子，那我在他眼里又是是什么样子，他必然也是能发现的。
“我…我也从未讨厌过你…五妹妹下辈子…下辈子离这个叫齐衡的人远一点…”
我摇摇头，眼泪一下一下滴在那只与他交握的手上，或许是我们都意识到这已经是最后的时刻，说话已经毫无顾忌，“我不要，下辈子你做盛如兰，我做齐衡。”
“好…”
许久不见的阳光终于在这天将天空照明，一缕缕暖阳透过窗户照进这间屋子，将他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我到底不过是嘴硬，我那里又能舍得他一个人。
“元若哥哥，不管谁做齐衡谁是盛如兰，我都会陪着你。”不管是嫁给他以前还是现在，我不过都是希望他这辈子可以不再孤单。
“那下辈子齐衡的大娘子也只会有盛如兰一个。”
到最后我能陪他的只这短短几年。
这是我自他出事后第一次走出那间屋子，屋外的阳光晃的我睁不开眼，我站在院内的梨花树下，明明晃晃之间好像看到了那年挺拔如竹的他逆着光，含笑朝我走来，只一句“五妹妹安好”便走进了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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